新读文教 > 精选爽文 > 琼明神女录 > 第二十三章:我曾见你误此生

少女方一落地,脚步便极速变幻,身形迅捷,踏出一连串虚影,时而以拳击出,时而化掌为刀,一阵死死紧逼。以攻势强行压住了那人。

而此时古代已经脱离了灰衣少年的掌控,重新回到了林玄言手中,少年握剑穿雨破幕,明艳的剑光比天上的闪电更为耀眼。

那偷袭之人正是青妖族的少主!他自始至终没有露面,就是等待这个时机。

但是两人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,这个紫发少女居然如此强。

一着失策满盘皆输。青妖少主甚至没有和灰衣少年交换眼色,便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窜逃而去。

林玄言露出一丝狠色,剑光照亮了昏沉天色,于是每一滴雨水斗成了剑。茫茫雾气之中,青妖少主凄厉的惨叫声传来,撕心裂肺。那些落下的雨水不停地切割者他的身体,将他切割得面目全非,千疮百孔。

而苏铃殊则去追击灰衣少年那一边,铃铛声有条不紊地在她掌间响起,而灰衣少年如见天敌一般,每当铃铛响起,他的身形便会慢几分,不多时,苏铃殊便掠到了他的上头。

灰衣少年仰起头,看着那个猎鹰般追来的俏丽少女,心中有些绝望。

雨水落到他的身上,本该滋养气息的雨滴却像是一条条劈在身上的皮鞭。他不由想起了家族覆灭的那一天。同样是一场大雨。

他本是灰木族人,只是灰木族在北域声明不显,比不得如日中天的青妖族。

而青妖族向来容不得异类,对灰木族的追杀从未停止过。而五年前,本想迁走远离是非的灰木族行踪暴露,被青妖围剿,一举歼灭。唯独他活了下来。因为他就是通风报信,里应外合的那个人灰木族人。

那一日,他亲手杀死了曾经欺负自己的灰木族大汉,也亲手杀死了对自己很好的亲人。他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感,也没有杀死亲人的内疚。那一日他的心绪比那暴雨更加冰冷淡漠。

从此他成了青妖族少主的亲信,对青妖族尽心尽力。但是他知道,在自己的躯体深处,依旧流淌着灰木族的血,纵使那些血从来没有温度。

他也知道,自己依附青妖只为一时太平,好男儿志在四方。

但是今天他再次如此近地接近死亡,他不甘心。

生死一瞬有明悟。

他忽然想起了灰木一族的禁术,逆化转生术。他面目狰狞,嘴角渗血,身形被雨水冲刷得单薄如纸。

苏铃殊来到了他的身子上方。一道光自她袖间落下,电光火石一般扎进了灰衣少年的身体里。本来志在必得的少女忽然秀眉一蹙。她立马跟上了灰衣少年下坠的方向。凑近之后才赫然发现,那个灰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,她刺中的只是一件灰衣。

另一边,青妖少主被一剑钉在地上,苟延残喘,奄奄一息。

那些青妖余孽见到少主被擒都不敢轻举妄动。

苏铃殊很快来到了林玄言身边,林玄言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。少女摇了摇头,惋惜道:「让他跑了。」

林玄言没有深问。眼前这个青妖显然身份更为尊贵。

「你们杀了我,青妖一族绝不会放过你们的。你们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青妖一族的领地的范围。」青妖少主面目狰狞。

这一战恶战之中,林玄言同样受了很重的伤。本来强压下去的伤势重新蔓延开来,一道道鲜血渗出,缓缓染红了白袍。

天上的雨势渐渐淡去,一切都进入尾声。

林玄言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剑,朝着青妖少主刺去。

在死亡的一瞬间,这位少主变得疯狂无比,「都给我上,一定要给杀了……」

话语戛然而止,一剑封喉。

青妖少主的身子碎成了两截,可是他面容上笑容更加诡异。

那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「我不会死的。青妖一族死亡便是开始,来年我将重获新生,我会在幽冥途上等待着你们。你们逃不掉的……」

那声音犹如诅咒一般在原野上回荡。

而青妖族人见到了少主被斩杀,再也没有顾忌,不退反进,发疯似地朝着林玄言涌来。林玄言长剑拖地,侧过头漠然地看着他们,就像是阎罗殿中无情的死神。

……

古庙之中,陆嘉静咳嗽声越来越剧烈,她体内紊乱的气息剪不断理还乱,横冲直撞,在她的窍穴和肺腑之间不停游窜,一阵绞痛。

那朵本命莲花游走周身,不停地稳定平衡着周身的气息。废了极大的劲才堪堪压下些许伤势。

她看了一眼紧闭的庙门,那些打斗声越来越遥远,似乎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。

她始终相信林玄言能赢,不管对手是谁。

庙顶漏水,庙中坑洼处也积了很多水,她看了一眼积水,积水中是她容颜的倒影,古庙昏昏暗暗,容颜凄凄惨惨,落魄至极。她靠在墙壁上,身子蜷缩在一起,再次开始抵抗体内乱窜的气流,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控制住的话,那么自己的阴阳道修为可能就会在今天毁于一旦。

而修行的紧要关头,她心神忽然一震。古庙侧边的墙壁不知被什么东西拱动了,窸窸窣窣地开始落灰,陆嘉静看着那古庙墙壁上忽然打开的缺口,如临大敌。

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忽然摔在古庙之中,少年面容怪异,那如同树木干鳞般的皮肤满是伤痕,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缺口,缺口之中,是如年轮一般的纹路。

寂静的古庙之中,陆嘉静和死里逃生的灰衣少年猛然一个对视。

彼此目光之间,错愕只是一闪即逝。双方心弦立马绷紧,陆嘉静下意识地催动气海,而体内本就不稳的气机被强行打断,变本加厉,一口鲜血骤然喷出,她捂着胸口剧烈喘息,试图强行压下伤势。

灰衣少年浑身赤裸,古木一般的身躯渐渐老朽,如被打回原形的妖怪一样渐渐退化成本源之躯。

他有些木讷地看着陆嘉静,本该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骤然暴起灼灼精光,像是在沙漠间苦行了数日的人在将死之时望见了一片绿洲。

尤其是在灰衣少年望见陆嘉静口吐鲜血之际,心中更是狂喜,他发疯似地扑向陆嘉静,抓住了她的衣领,干枯的面颊之上,那一对眸子就像是干涸的恶臭潭水,令人生厌。

陆嘉静强提一口气,一道青光炸出,将灰衣少年逼退了数步。

两人距离隔得极近,再次对视。

陆嘉静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,虽然这个灰衣少年也是受了极重的伤,但是自己此刻连调动真气都做不到,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。

她心思急转,冷漠道:「死里逃生不易,你若是得寸进尺,莫怪我废了你的修为根基。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」

陆嘉静不开口还好,一开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口,她剧烈咳嗽起来,手艰难地掩着嘴,目光却死死地盯着那灰木族少年,此刻她绝不可显露出退怯之姿。

灰木少年同样死死地盯着她,极力从她身上的蛛丝马迹之中探查着虚实。

忽然灰木少年一惊,他看到陆嘉静的头顶之上,隐约绽放出一朵青色的莲花。

那恍若道门青莲的虚幻影像自带圣洁,对妖物天生便有威压克制之效。

灰木少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,他看着陆嘉静,那是将要饿死之人隔着铁丝网垂涎一顿丰盛佳肴的神情。

陆嘉静面若冰霜,她双手结出了一个怪异的手印,身上气息一变,似乎随时都要祭出法物斩妖除魔。

灰木少年一退再退,他碰到了庙门,蓦然心神颤动。冰冷的墙壁触及后脑,让他生出了许多清明。

往事走马观灯,纷至而过。他不由露出了冰冷的笑意。这一辈子,机关算尽,自负聪明。瞻前顾后,患得患失,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,沦落至此,半生不活。

木本无心,但是无心不代表不能给自己做出选择。他忽然篡紧了拳头,脚步向前微移。

「伸头一刀缩头一刀,今日我就在这破庙里办了你!」灰木少年狰狞一笑,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,一下子窜到了陆嘉静面前。

陆嘉静头顶本就是虚张声势的莲花倏然破碎,灰木少年心中狂喜,更无后顾之忧,一下子按住了陆嘉静想要张开呼救的檀口。他脸凑到陆嘉静面前,目光在那张清绝秀美的脸上游移不定。

短短几日,陆嘉静便再次陷入了这种境地,她想说些什么给自己争取时间,但是这个灰木少年更为老练奸诈,直接让自己无法开口。

灰木少年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衫。此刻少年同样是强弩之末,根本没有心思去慢慢地解开她的衣物。

裂帛之声在古庙之间刺耳响起,灰木少年神色若癫若狂。

衣衫条条碎裂,丰满细嫩的双乳挣开了衣衫的束缚之后如大白兔般弹出,山巅一点幽幽殷红,风景天下独绝。

但是灰木少年甚至没有去把玩那丰硕乳房,他拼命扯动陆嘉静下体的衣裙,修长雪白的玉腿再次显露,双腿之间夹着的一点嫣红更是绝美醉人,灰木少年看着陆嘉静想要夹紧掩盖的两腿之间,神色狂喜到宛若疯癫。

「以前陪着少主玩弄过一些妖族少女,都是他吃主菜,我只能剩些残羹剩粥,而你的身子比以前玩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都要好啊,今天我就要揪着你的大奶子好好操一操你的小穴,看看你这份清冷还能……」

忽然,灰木少年闭口不言,他打了自己一巴掌,咧嘴骂道:「真是多嘴啊。」

曾经就有人言传身教地告诉过他,做人做事绝不可以多嘴,有多少人就是死于话多?尤其是那些心术不正的反派。

他松开了封住陆嘉静檀口的手,双手两边开弓,一下子掰开了她紧紧夹住的大腿,用力一扯一抬,这一双无比修长诱人的美腿一下子被他扛到了肩上,而他自身下体的生殖器官犹如枯木逢春一般再次挺起。

陆嘉静樱唇之前陡然一松,终于可以说话的她连忙疾声道:「你住手,等会他们来了我绝对可以保你一条生路。」

「大道高远,为了一时情欲连命都不要委实不值!」

「等我法力修复送你一朵青莲,不说化境,你将来步入九境巅峰绝对不是幻梦。」

「你是聪明人,我一个女子的身子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的命!」

灰木少年没有动摇,他的木棒带着人类的欲望和炙热顶在了她的阴唇上,分开两瓣粉嫩玉唇,似乎箭在弦上,马上就要插入这尊贵的阴道之中。

陆嘉静疾呼道:「放过我!」

「饶过我这一次,我可以用嘴帮你,或者你可以插我后面!」

陆嘉静语速极快,说到插她后面之时,一直无动于衷的灰衣少年终于顿了顿,如此淫秽之语从高高在上的清暮宫宫主口中说出,陆嘉静自己都不由觉得无比羞耻,但是事有轻重缓急,她此刻绝对顾不了多少。见到灰木少年有所动摇,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,张口准备继续晓之以理诱之以利。

忽然她的大腿被骤然往上一抬,只听啪得一声,会灰木少年狠狠扇了陆嘉静屁股一巴掌。

「你当我傻!」

他面目狰狞,笑容诡异而得意到了极点。顶在阴道口的阴茎忽然一顿,紧接着骤然发力,一下子贯穿而去。

天地死寂。

鲜血自陆嘉静的双腿之间流出,那是处子之血。

灰木族丧家之犬般的少年,就这样夺走了她的第一次。

撕裂感痛彻心扉,陆嘉静低头看着交合之处流出的血,目光灵气崩碎,光华消散。仿佛一座深不见底的孤坟,埋葬着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悲凉。

守身如玉五百载,曾经的情郎没有夺走自己的身体,浮屿之上的大长老没能夺走自己的身体,轩辕王朝的皇子执权者们虽然采摘了自己后庭,却也保留了处子之身,最惊险的莫过于近日修罗王这一次,但是千钧一发之际也被救下。

而今日,在这阴冷的破庙之中。在庙中残破鬼神的注视之下。这位高高在上,身份无比尊贵,容颜更是举国无双的清暮宫大宫主,一国圣女陆嘉静,竟然被一个如此低贱丑陋的妖怪强行夺走了身子。

灰衣少年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,他开始在陆嘉静的身体里来回抽插耸动。

陆嘉静看着那根在体内来来回回的阴茎,看着他揪着自己饱满的玉峰来回揉捏扯动,她仍由身子被肆意摆动玩弄,仍由那只肮脏而低贱的手抚摸过自己的全身。而无论是怎么样的屈辱和疼痛她都已经浑然不觉。

她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,所有东西都在离自己远去。

这一刻,陆嘉静道心彻底崩碎。

……

庙外雨声已止,满地断骸残肢。

林玄言将剑从最后一个青妖的身体里拔出,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他环顾四周,看着那宛如地狱修罗一般的惨烈景象,神色越来越冷。

苏铃殊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没事吧?」

林玄言神色微微缓和:「没事。」

他收起了古代,看了一眼血雾弥漫的丛林,轻声道:「附近应该没有危险了,你去看一下路,我回庙里带陆嘉静出来。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。」

苏铃殊点头答应。

林玄言回到古庙,推开庙门之时,心脏忽然擂鼓一般跳动,隐约之间有强烈的不祥预感。

兹拉的刺耳声中,破旧的庙门被推开,天光微弱,隐约可见灰尘浮动。

林玄言面色刷然变白,他怔了一会儿,然后一个箭步猛然奔进了庙中。

「陆嘉静!你怎么了?」林玄言按住了她的肩膀,不停地给她输送真气,而她的身子就像是漏洞一般根本承受不住丝毫的真气。

这是道心崩溃的征兆。

陆嘉静淡淡地看着他,神色冷漠呆滞到了极点。

她浑身赤裸,尽是抓捏痕迹,双腿分开,阴唇之中有白浊混着血丝流出,一片狼藉。

而她的身边,有一具赤裸的尸体。那具尸体已经如同槁木,他身下的阳具已经枯萎,但是脸上却至死都挂着阴暗的笑容。

终究是自己太不小心了。一时间自责和悔恨充满胸腔,他张开手臂,想要去抱住陆嘉静,陆嘉静一把推开了他。

「对不起。」林玄言轻声道。

陆嘉静没有回答,她就像是一副空有皮囊的行尸走肉一般,心脏比身子更冷。

林玄言小心翼翼道:「大道还可以重塑。我带你去屠光所有青妖族人,好么。」

陆嘉静终于开口,她的声音不复悦耳,带着些干涩:「不要去。」

她抿了抿嘴唇,艰难开口:「你会死的。」

林玄言握着她的手,「没关系。我不怕。」

陆嘉静看着他,忽然问道:「你喜欢我么?」

林玄言眼睛渐渐湿润,他握紧她的手,颤声道:「我对陆宫主一直是敬仰而爱慕的。」

「呵,陆宫主。」陆嘉静侧过头,靠在墙上,发丝微乱,粘在秀靥之上。林玄言想要伸手帮她理一下头发,再次被陆嘉静一把推开。

林玄言心中苦涩,一时间不知言语。

陆嘉静声音幽幽,气若游丝:「我等了你五百年,你误了我五百年。你根本配不上我。」

林玄言如遭雷劈,呆滞道:「你……你说什么?」

「曾经追求我的人那么多,我在人海长龙之中偏偏挑了你这么个负心汉。我的眼光一直很不好。」

陆嘉静扭过头,似哭似笑地看着呆若木鸡的林玄言,酸涩的感觉瞬间充斥整个胸腔,顷刻间,佳人满脸泪痕。她声音哽咽而沙哑,像是冰原上初融的溪水。

「叶临渊,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?!」

仿佛五雷轰顶,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,嗡得一声,所有的思维都在刹那停止。

沉寂良久,林玄言才回过神来,他怔怔道:「你……什么时候知道的?」

「那天我见到羡鱼剑的时候,我就知道是你了。」陆嘉静面色淡然,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。

「我一直在等你啊,一年又一年,虽然后来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执念还是喜欢,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陆嘉静的,你也不是那一年的你了。但是再见到你,我依旧很开心。你呢?」

那一年,少女一身青裙,美丽而骄傲,山门的花海之间是他们的初见,少女提着罗裙掂着脚小心走路,处处怜芳草。

那一年,少女十六岁便在无涯峰顶,云海之间,结出漫天青莲,赢得天下仰慕。

那一年,少女清雅如玉,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脑袋,说笨蛋啊,你资质这么愚钝,以后一定会被欺负的,不如就跟着我吧,姐姐罩着你。你想修炼么?姐姐偷秘籍养你呀。

清秀的少年傻乎乎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女,痴痴点头。那时满山花开,瀑布轰鸣,流烁的阳光里融化了世间所有的美好。

那一年,那一年……

五百载山河变幻,白衣苍狗,冷暖消尽,人情不复。

少年视线模糊,他颤抖着伸出了手想要去抚摸她的面颊,却被陆嘉静一把握住,她伸出了手,用尽全力弹了弹林玄言的额头,时光流转,似梦回当年,她樱唇亲启,哽咽道:「真是笨蛋呀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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