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刚才的赌局上可以看出,这位坤叔赌品还是相当不错的——小川的行为举止告诉他,已经知晓了安芹的能力。

“怎么?”

见坤叔没有说话,池川故意嗤笑道:“你不是说你知道的秘密、能拿出来的东西、能办到的事情,都可以拿来赌吗?而且我觉得我的那个秘密,丝毫不比一个人的份量轻呀。”

“赌就赌!”坤叔咬咬牙道:“但是……”

凡事就怕但是。

“除安芹之外。”

果不其然,池川翻了个大白眼。

除了安芹,红河避难所他谁都不想要。

“坤叔,你这就有点说话不算话了。”

“就算吧。”

坤叔冷哼一声,心说臭小子还真敢想,“反正我们还没开始赌,这并不能代表我的赌品,赌完要是我输了,绝对愿赌服输。”

池川略有不爽,早知道他就不先提了,等赌完再直接要,看这家伙怎么说。

不过他笃定坤叔依然会找其他借口。

想想就知道,失去安芹后,他算个啥?

刚才两人走进来时,在过道中遇到几个人,看着他絮絮叨叨求自己再赌一把的模样,那几人的脸上明显充满鄙夷。

“说吧,你想要谁?”坤叔催促。

个老小子忒坏!

“先赌吧,赌完再说。”池川没好气道。

“都行,随便你。那你押什么?”坤叔忙问。

“不如你先?”

这种赌局根本无法作假,骰子在自己人手中,五五开的胜率,全凭运气,其实谁先谁后都一样。池川抬手示意。

“也好。”坤叔点点头后,嘿嘿一笑:“我还是赌小。”

看起来颇有种烂赌徒一条道走到黑的意思。

不过池川明白,从概率学的角度讲,这把出小的可能性确实更大一些。

因为上一把已经出过一次大。

当然了,就两场赌局而言,这种概率的影响微乎其微。除非连读好几把一直出大,那接下来出小的概率,就会成倍增加。

“大。”池川说完望向老胡。

坤叔也是一样,双眼盯着老胡的手一眨不眨。

咚咚咚咚……

两颗骰子在由于油漆脱落并不光滑的桌面上滚动起来——这样更平添了无数未知的可能。

一颗骰子停下。

5点!

“哈哈……”

池川大笑,老话说牌逢新手,古人诚不欺我嘛,一辈子拢共都没赌过几次博,今儿个的火气着实有点旺啊!

“笑个屁!出1点我就是赢!”

坤叔仍然没放弃,死死盯着另一只骰子,右手握拳,嘴唇翕合,就差没有把“加油”喊出声来。

骰子停止不动了。

3点!

啪!

坤叔猛然一巴掌拍在台面上,爆了一句粗口。

池川微微眯眼道:“坤叔,愿赌服输这话可是你说的。”

“是我说的!”坤叔红着脸问:“你想要什么?”

“我要……待会儿雨停之后,安芹过来我们这里,待……两个小时。”

他本想说待一晚,但想想对方是个姑娘,似乎不太合适。

“你想干嘛?”坤叔冷眼瞟着他。

“不干嘛,就是想跟她聊聊。”

池川感觉这姑娘就像一块冰坨坨样,里外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,非常不好讲话的样子,他们如果主动找上门,哪怕明柯出面,能搭上话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。

这不正好赢了赌局吗,有条件不用白不用。

坤叔哪有什么东西能入得了他的眼。

“你不说我都知道。”坤叔狠狠瞪了他一眼后,淡淡道:“愿赌服输,雨停之后我会让她过来的。”

池川给他竖了根大拇指。

坤叔虽然很是受用,心里却在想:小子,想撬安芹的墙角,你还嫩了点。

“怎么样。”他突然又笑了起来,“我说话算话吧?再来一把?”

“……”

池川突然有些明悟,为什么绮南跟他说,坤叔这个人还算好说话,但尽量少跟他打交道。

这家伙明显深受赌博荼毒,已经病入膏肓。

有种一沾上就甩不掉的意思。

臭狗屎一样。

“坤叔,这样就没意思了。”

“最后一把!”

“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“有吗?”

池川坚决不从,也懒得跟他客气,直接上手把他推出房门——

哐当!

“那就明天,明天我再找你赌!”

门外传来声音。

“就这货居然能当上避难所的负责人?”

老胡咂舌道:“也不知道那个安芹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,像这种烂赌鬼,哪怕有点恩情,还了也就算了呗。”

池川耸了耸肩,天知道。

“小川,安芹的能力是?”明柯投来询问目光。

旋即,池川便将自己之前在屋顶楼台上看到的景象,用文字完完整整还原了一遍。

“硬撼雷电?雷对着劈?劈完还没事?”老胡听完整个人都呆了。

明柯同样楞了好半晌,这种能对抗自然伟力的本领,确实令人震撼。

“我怀疑哪怕没雷,她身上也带电。”

池川适时提醒道:“所以晚点她过来,千万别碰到她。老胡你负责把呦呦看好。”

明柯托着下巴想了想后,补充道:“要按你这么说,那她应该可以吸收天雷之力。”

老胡情不自禁打了冷颤,赶紧点头,都不敢想象碰一下会是什么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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