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代表了保安的忏悔，他不是坏，他只是怕而已。
他想起了昨天晚上，他就矗立在门外，听着房间里的声声哀求，还有那扭动的门锁声。
张菲挣扎着，已经将反锁的门完全打开了，费劲的拉开了一条缝隙，而从缝隙里，保安与张菲的眼神对视，甚至能看见她眼神中的祈求。
她想让他救她。
可是，当保安看见了门后那臃肿的身体，他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援手，而是转身，逃跑，然后拨打了报警电话。
如果当时，他能勇敢一点，将张菲从门口拽出来......
会不会离开了这个房间，她就安全了？
明明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了，只要有问题就可以拨打他的电话，只要是他接到了，第一时间就会来到现场，保护她的安全。
可现在......
“好了，你的基本情况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你的选择没有对错，当时从门口将张菲拽出来，你也不会救她，还可能把自己给搭上。”
“行了，你的审问已经结束，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，跟我们的文案警员说吧。”
“好，好......”
保安的眼神从恍惚开始聚焦，他看向刘芳，眼神复杂。
其实刘芳说这话，也没有别的意思，她不知道将张菲拽出来后会有什么结果，但起码现在，她没有出来。
木已成舟，死去的人没法再复活，但活着的人，还得好好活着。
希望这一句话，能让他从愧疚中走出来吧。
毕竟他不是坏，他只是怕。
时间差不多了，刘芳走到隔壁，等待尸检的结果。
法医从地上站起，长舒一口气，尸检做完，但死亡的状态并没有太离奇。
“其实说白了，她就是溺死的数倍夸张版......这一只鬼大概是与水有关。”
法医的语气没有太沉重，相比于之前的几只鬼，这样的死相已经还可以了。
甚至法医推论，这只鬼或许并不厉害，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鬼，因为按照保安的讲述，张菲从公司开始便遇到了这一只鬼，整体的死亡时间是有段时间的。
不是立即死亡，死相也遵循一定的现实逻辑，如果说是有人恶搞，他也相信。
而刘芳自然也是有所斟酌。
这一只鬼正是因为太正常了，只在最后一刻完全暴露自己的厉鬼身份，所以张菲才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只鬼。
而像普通人，也可能代表鬼的能力较弱。
“刘队，这边需要定级了，你认为这起事件是普通级还是严重级别？”
警员询问，希望刘芳给个准确的答复。
按照现在的情况，确确实实应该将这只厉鬼标成普通级别，不至于引起太大恐慌，只需要找到他的本体，然后将他消灭就好了。
但隐隐约约的，刘芳觉得事情还不至于这么草率的下结论。
有些时候，太过正常，就代表了不正常。
思索再三，刘芳还是决定保险起见，转身对统计的警员说道：
“我需要对这只厉鬼进行精准的确定。”
“清理现场，不要让无关的人员进来。”
“我要......做法了。”
刘芳语气一沉，作为灵媒，她自然是有手段，探知死人的状态。
“好。”
刘芳在这里的权力最大，而且也最有威严，如果说有人质疑刘芳的决定，那么质疑便大概率是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