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消磨时光度日，到了深夜，冰冷和孤寂就会把她吞没，她知道她的情绪已经大不如以前了。
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头。
燕小米今日原本想逼问燕婳，他的爹爹是不是佘年，佘年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。
在看到她这么无助大哭的时候，他忽然释然了。
其实有没有爹爹，似乎也没有什么干系，这些年他也活下来了。
“娘，小米会努力活下来，没有爹爹也没有关系，小米有娘亲，有舅舅舅妈，有大哥二哥姐姐，他们都在保护小米。”燕小米拍着燕婳，让她不要哭了。
燕婳听着燕小米懂事的话，哭得更凶了。
燕小米叹了一口气，像一个大人一样哄着她。
燕婳还是留了下来，燕小米要出皇城了，再见面或许就要像现在一样，过几年了，或许可能性命都不在了。
燕婳每次想到这儿，就想哭。
李殊念过来的时候，燕小米和燕袭世一起在院子里鼓捣东西，燕婳一个人在屋子里。
“婳儿，小米就要离开了，你真的不再想想吗？”李殊念轻声问她。
燕婳和佘年没有可能，可燕小米身上流着佘年的血，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。
“不了，就看缘分吧。”燕婳摇了摇头。
她原本以为自己无欲无求，心如止水，可多年后才发现，这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，她甚至时常会想到自己油尽灯枯的时候。
她没有勇气面对这些。
“婳儿，你到底在躲什么。”李殊念摇了摇头。
丫鬟进来连忙行礼，才道：“夫人，佘将军登门拜访，正在老夫人那儿呢，老夫人让您过去。”
李殊念闻言看了一眼燕婳，跟着起身随丫鬟下去了。
佘年去看老夫人，因为隔了太多年，老夫人的身体已经日渐日落了，不过是说了几句话，整个人就昏昏欲睡。
李殊念让人扶她下去休息，亲自招待佘年。
佘年到了燕府，一如既往的谦卑。
李殊念看着佘年，唇角挂着一抹笑意，手里的茶水轻轻佛了佛：“说起来，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，佘将军这些年在边境辛苦了。”
佘年笑着摇头：“还要多谢相夫人记挂。”
“今日过来，怎么不把风夫人也带来？”李殊念唇角含着笑意，随意一般的开口。
“相夫人问的是风琴？”佘年倒也答得自然：“她与燕府并不熟悉，我要是贸然带她过来见老夫人，太过唐突了。”
“怎么会，那是你的夫人，虽然只是一个妾室，老夫人见了一定会很高兴。”李殊念笑着开口：“老夫人身体不好，搁以前不知道多高兴呢，以前她总是想着给你张罗对象。”
佘年只是笑而不语。
李殊念又看了他一眼：“府里到底是要有个正妻，佘将军这次回来，不如把婚事也定了吧。”
“好，遇到合适的会考虑。”佘年像是没有脾气一样。
李殊念盯着佘年那张脸，这个男人，拥有雄才谋略，容貌俊美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虎视眈眈呢。
“今日相爷出去了，佘将军改日要过来，记得提前让人知会，也好让相爷做好出行调整。”李殊念收回目光，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。